近年來，作為中國制造業的代表，中國家電企業如海信、格力、美的等都已經提前預判到家電市場未來發展的局限性。造車、做手機、做口罩、投資機器人制造、改名……為了讓企業能夠找到新的盈利業務，重煥活力，家電企業們能想到的招數都使了出來。

然而，當“青蛙”們終于從井底里出來時，看到的卻是已經在“藍天”上翱翔的百度、小米、騰訊等這些“天鵝”。這些企業不僅天生擁有年輕化的互聯網基因，而且科技人才儲備充足，“羽翼豐滿”。

看著可望不可即的藍天，“青蛙”們也想擁有一副可以助其翱翔的“羽翼”，而當下面臨畢業季，這些準備走向社會的學生們，成了他們眼中急需的“人才”。

01 年輕人用腳投票

6月3日下午，寧波職業技術學院舉辦了一場招聘會。參與到會場的企業，一類是制造業企業，一類是游戲制作、餐飲、金融等服務類企業。

現場，兩種類型的企業海報區分明顯：前者海報藍、白為主，密密麻麻寫著字，像是一張老舊的PPT模版，有些還有馬克筆涂改的痕跡;后者海報則充滿設計感，顏色鮮艷，多用動漫形象，一眼就能被看到。

這兩類企業，也收獲不同的境遇：一家小家電企業公司一個下午只收到了幾張簡歷;而一家電商服務類公司桌面上則放著厚厚一疊簡歷，其企業此次招聘的崗位，包括銷售代表、客服專員等。

在知乎，一個廣受年輕人喜歡的社交平臺上，關于“周圍同學都很想去海信發展，海信的福利待遇很好么?”的問題下，高贊回答是這樣寫的：“社招進入海信研發，湊滿一年就出來了。感覺研發中心最后留下來的員工性格的共同特點：老實聽話，小富即安;缺乏激情，沒有魄力;見識短淺，格局較低……”

而在“在珠海格力電器工作是怎樣一種體驗??”的問題下，一位自稱自己是211碩士研究生的前格力研究員這樣回答道：“別看格力具有很強的盈利能力，也會在新產品上研發，但在新產品上投錢是為了賺更多的錢，對于員工的錢，則是能省則省。你可能混了幾年后可以當上組長，科室主管，但你會發現主管的成長也沒那么大，加班會更辛苦，錢可能又沒那么多，而再往上升，這就真的很隨緣了。格力總是拿平臺大來說自己工資低也沒關系，但你在這個大平臺中真的不好被提拔，而且就算真的被提拔了，你會發現：相對而言，你工資還是低。”

此前，在《初入職場的我們》綜藝中，一位入職5年的員工在節目中這樣吐槽：““今年是來格力的第五年，企業還是企業，房子也還是企業的房子。”對此，董明珠的回應是：“今年我們有3700套，第一批優先分給我們優秀的員工，但是不優秀的也會給，只是要慢慢等。只要你足夠優秀，就能優先。”

在這些現象背后，是人才流失的愈發嚴重。有行業人士表示，這種“流失”往往不是一兩個人的離開，而是一群志同道合人才從企業批量流失。目前一些企業的優秀骨干人才的流失高達10%甚至20%左右，主要集中在產品研發和市場營銷兩個部門。

面對觀念已經落伍的家電企業，年輕人正在用自己的腳投票，彰顯新一代的理想與追求。

02 前車之鑒：日本制造業衰落

如今，中國傳統家電制造企業正逐漸走上日本制造業衰落的老路。2015年10月，日本總務省公布的勞動力調查結果顯示，2015年9月份制造業從業人員數量為992萬人，比去年同期減少42萬人，自2012年12月以來首次跌破1000萬人大關。

這一數據被公布后的第二年，由得勒發布的《2016全球制造業競爭力指數前十》榜單，中國大陸一躍而上首位，日本卻悄然跌到第四位。

更糟糕的還在后面，2016年5月，日本第二大輕型汽車生產商鈴木汽車承認燃效數據造假，涉及車輛總數超過210萬輛，省油的賣點成污點;2016年6月，日本第三大鋼鐵企業神戶制鋼所篡改不銹鋼鋼絲的拉伸強度實驗數據，將不合格產品作為合格產品發貨的丑聞被曝光;2016年7月，過去10年間造成超過百人死傷的高田“死亡氣囊”從質量問題進一步演變成了造假丑聞……

有專家分析稱，當世界其他發達國家制造業正在探討如何加速奔跑，實現壓倒性的高效率和供應鏈的整體優化時，不少日企對于進一步發展數字化持消極態度，尤其是物聯網的關鍵--軟件技術和IT人才的培養。如今，當疫情嚴重打擊傳統家電制造業的主體業務營收時，這些舊時代的“龐然大物”才像踩到釘子一樣，緩緩地從懸崖邊轉身，與當時受到嚴重打擊的日本制造業如出一轍。

甚至有人表示，這些傳統家電制造企業之所以能夠生存和發展，只是吃到了人口紅利，他們微薄的利潤率完全仰賴低成本的人才優勢;而現在這項優勢正在丟失。“為什么政府和社會就該讓你招到技工呢?如果你招不到，可能意味著你該被淘汰了”。

03 誰才是對的?

如今，當41歲的黃錚從拼多多退休時，董明珠、李東生、周厚健、方洪波等50多60多歲的“老哥哥”、“老姐姐”們還坐在各自企業的領頭寶座上揮斥方遒，打算為企業“奉獻”出自己人生中最后的一點光和熱。

有趣的是，面對當下的互聯網時代，黃錚這樣的80后卻表示自己要“摸一摸10年后路上的石頭”，但是董明珠這位60后女強人卻放出話說：“自己一般的決策是沒有錯過的，只是在執行過程中執行力不夠”。

據悉，有一項調查顯示，在世界知名的高科技產業區美國硅谷，其員工平均年齡僅30歲左右。其中蘋果公司員工平均才31歲、谷歌及特斯拉員工30歲、臉書員工29歲或更年輕。

同時，作為中國高新科技企業的代表，百度員工平均年齡是26歲，阿里員工平均年齡是28歲，而騰訊、華為員工平均年齡也基本保持在28歲左右。

“年輕人更聰明。”早在2007年，Facebook的首席執行官馬克·扎克伯格就在斯坦福大學留下了這句名言。而2011年李彥宏就曾在南開大學公開表示：“我非常喜歡年輕人”。這些企業不僅培養出符合年輕人的企業文化，而且能夠給予年輕有為的員工足夠的上升空間。企業信息顯示，在阿里巴巴，不乏有張勇、王磊、張建鋒等以及現任淘寶總裁“85后”蔣凡等年輕高層。

反觀像傳統家電企業這樣的傳統制造業，高層中幾乎看不到年輕人的身影。2013年，《國企》雜志曾對800名央企高管進行調查，其中有不少是像寶鋼等傳統制造行業。當時，44歲、48歲(1965、1969年出生)的為80人，多數是企業副職，僅占十分之一。

有案例顯示，一個人如果22歲大學本科畢業進入傳統制造業企業，大約要用4年時間成為企業二級公司的部門內主管;5年后成為部門經理;6年左右成為二級公司負責人;再用6年時間成為總公司副總;等到晉升到總經理，估計又得花費5年時間。這時他已經48歲了。這是相對理想的晉升情況。任何一個晉升階梯上耽誤1、2年的時間，成為高管的年齡就會增加5到10歲。

面對當下科技日新月異的新時代，誰才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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